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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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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两个文官打扮的年轻儒生, 眉眼端正敦厚,姿态很是谦恭,连称呼都比旁人更多几分慎重讲究。

隋策见商音好似识得他俩, 一副温和且自豪的模样免他们的礼,“平身吧——怎么你们也随驾了?”

其中一个笑着说是, “陛下喜看马球赛,故而特地要通政司点几个后生陪皇子们练练。上峰因知我二人球技不错, 所以便让我俩来了。”

商音眉眼间倏忽亮起光:“马球?”

“正是。”儒生笑答, 往身后指了指, “这不, 球场那边热闹着呢。我们才同两位王爷打了一局, 现在应当是轮到太子。

“殿下不妨和将军一同前去?便是不上场, 过过眼瘾也好。”

“知道了……你们休息去吧。”

她回身往着围场最大的校场走,嘴里若有所思地叨念着“马球……”, 隋策却是又瞧了那两个文官一眼,只觉得天大的稀罕事。

“这朝野上下, 居然还有文臣与你交好?”

他似笑非笑地调侃道,“别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捏在手里吧?贪污受贿还是抛妻弃子啊?”

“什么啊才不是。”商音轻轻瞪他,继而倨傲地一扬眉, 昂首挺胸,“裴茗和天逸是我四年前在春水茶坊门边救下的两个考生,因为路遇山匪盘缠给洗劫一空, 没钱吃住, 饿晕在巷子里。

“我见他们可怜, 便让云姑姑帮着安置。可惜彼时会试无人高中, 我出钱又供了他们两三栽, 直至上年方摸到进士的门槛, 同时给选入了通政司。作为有知遇之恩的大恩人……对我恭敬点儿不是挺正常么?”

她用词虽含蓄隐晦,然而隋策只一听就明白。

这番举措,多少有豢养寒门,结党营私之嫌。

派系争斗在大应律中自然是明令禁止的,从太/祖一朝至今,数代皇帝都狠狠地压制过,但也知道没什么用。

有人的地方就会抱团,如今朝中更是“约定门生”“榜下捉婿”各种拉帮结派的手段蔚然成风,隋策倒并非奇怪这个。

他只是……不大能理解。

商音作为鸿德帝最宠爱的公主,几乎是宠得天下皆知,作为一个庶出,风头远远压过了先皇后的长公主和嫡出的宇文姝。

她应该过得骄傲又恣意,万里山河横着走。

为什么还会想要招揽寒门学士。

没来由的,隋策脑海里莫名浮现起上回今秋曾和他说过的那些话。

巍巍皇城之下,有人匿于阴霾,有人立于高台。

他忽然觉得,商音此人好像远比自己想象中,还要缺乏安全感。

看他良久没吭声,眉头又隐隐地向额心聚拢,商音不禁有些打鼓,赶紧替自己找补道:“我……我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你……”

她压着眼角打量隋策,小心地问,“不会去要揭发我吧?”

毕竟细细算起来,这的确是个能顺理成章与自己和离的好理由。

不行,他要真的敢背后捅刀,她就去告他侮辱圣颜——他说她丑来着,这不是变着法儿骂皇帝吗?

反正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,死也得拉他垫背。

隋策自然想不到短短弹指时间里,此人已经把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。

青年不着痕迹地收敛目光,全当方才的失神是个意外,很快换上他惯有的欠揍表情,刻意卖关子,“这个么——那可难说。”

“有什么‘可难说’的!”她显然急了,“哪有驸马去告公主的状,这像话吗?……我父皇肯定会保我。”

商音威逼加利诱,隋某人现在摆起架子来了,故意把视线放到天上,犹豫不决地长吟。

“唉……”

她被他“唉”得青筋直跳,“喂,你讲点道理嘛,我也是好心啊。”

见他作势要走,又上去抓住他衣袖,隋策给她扯得破了功,没憋住的笑溢出些许,踉跄着站起身连连道:“好好好,行了行了,不告你不告你。”

“走了,球场去。”

南山围场占地有千万亩,除了大片用以围猎的深山丘陵之外,皇室驻扎的营地附近还修建了马球场和赛马场。

商音与隋策尚未走出营帐区,凌乱的马蹄伴着高亢的叫喊声便激烈地响在远处。

只这么一望,场上烟尘弥漫,被马匹卷起的灰土扬出了硝烟滚滚的气氛,赛事可见胶着。

“好久没摸球杆了。”

她手搭凉棚地举目看,言语多有怀念的意思,“算起来,上回打马球都是三年前的事,这么瞧着真有点手痒。”

隋策颇感意外地一侧眼,“你还会打马球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“我会打马球有什么稀奇的。”她不以为意,满口傲气,“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。我小时候可是打遍京中无敌手,同龄人里没人赢过我。”

青年听完就笑,摇头笃定,“那不可能。”

“我从前是太子的陪练,上场从无败绩,你要是打遍了皇亲国戚,我如何会没印象。”

“那谁清楚。”商音翻着白眼轻嗤,“你记性本来就不好。”

对方一抬下巴,“总之我没输过。”

她不服气地转开脸,“总之我也没输过。”

隋策面向她,“既然都是口说无凭,要不要咱们场上见真招?”

“好啊。”商音立即回眸应下,“我求之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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